从未停止向母乳前进的脚步

刚刚过去的5月份，大洋彼岸的美国爆发了“奶粉荒”危机。

据外媒报道，为了应对危机，美国联邦政府破天荒地放松了相关食品的进口规则。澳大利亚公司Bubs Australia（BUB.AX）已与美国食品和药品监督管理局（FDA）达成协议，正在向美国运送至少125万罐其配方奶粉。

新西兰乳业巨头恒天然（FCG.NZ）和a2 Milk（ATM.NZ）以及澳大利亚私营公司贝拉米有机公司，也已向FDA提交了为美国提供婴儿食品的申请。

有关资料显示，在美国，75%的婴儿在6个月大的时候都在食用配方奶粉。

本次的话题，我们就来聊聊婴儿配方食品及其背后的检测热点。

01 目前婴儿配方食品里主要有啥

尽管世界卫生组织（WHO）的建议是，“母乳喂养到两周岁，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前6个月提倡纯母乳喂养，之后添加辅食。”

但对于很多初为人母的新妈妈而言，纯母乳喂养确实有难度。或者是妈妈的奶水不足，或者是客观条件不允许，或者是由于婴儿自身的原因（譬如肠胃过敏、遗传代谢性疾病等）而需要特殊的饮食。

刘涛主演的热播剧《我是真的爱你》，被称为“育儿版的《三十而已》”，其中职场妈妈一边工作一边坚持母乳喂养的艰难场景很真实地反映了现实生活。

2018-2020 年，我国的出生人口数量分别为1523万、1465 万和1200 万，但却只有不到三成的婴儿得到了6个月的纯母乳喂养。

注：以上数据引自互联网，仅供参考。

因此，当面临上述情况时，婴儿配方食品不失为一种解决方案。

根据国外相关投资机构的预测数据，全球婴儿营养品（包括配方食品）市场，到2023年将达到920亿美元的规模。

尽管有些婴儿配方食品的广告猛吹自己产品的特殊组分，但实际上，婴儿配方食品的主要组分基本上是一致的。在挑选奶粉的时候，最重要的一点，是要保证婴儿能够得到安全且稳定的组分营养（也就是说安全性和基础配方还是最重要的）。

就婴儿配方食品的设计初衷而言，是要作为母乳的完全替代，满足12个月以内的婴儿的充分营养需要。

全球范围而言，食品法典（Codex Alimentarius）规定了婴儿配方食品所需的组分。不同国家还可以依据自身情况，设定附加指令。

注：食品法典是为了在国际食品和农产品贸易中给消费者提高更高水平的保护，并促进更公平的交易活动而制定的一系列食品标准和相关的规定。由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和世界卫生组织负责监督。

对于婴儿配方食品，食品法典里列出了总计超过30个规定的营养成分，包括维生素和矿物质，但主要成分是脂肪、蛋白质和碳水化合物。

其中，最常用的蛋白来源是牛乳蛋白（乳清蛋白和酪蛋白）；脂肪来源有植物油；碳水化合物的来源则是乳糖。

根据食品法典的规定，对于一份典型的婴儿食品配方，每100 kcal应含有1.8~3.0 g蛋白质、4.4~6.0 g脂肪、和9.0~14.0 g碳水化合物（以乳糖或葡萄糖计）。美国FDA的标准也差不多。

除了上述这些基本成分外，婴儿还需要补充维生素和矿物质。即使是母乳喂养的婴儿同样需要补充额外的维生素D，它和其他的辅助因子以及电解质一道，都是婴儿配方食品中的规定成分。

在那些微量营养成分中，铁元素是最重要的成分之一。因为对于新生儿而言，他们身体内铁的储备会在出生后几周内耗尽，因此需要在饮食中进行补充。

在美国，FDA要求所有婴儿配方食品每100 kcal中含有0.15~3.0 mg的铁。食品法典的要求是每100 kcal至少含有0.45 mg。中国的标准则是0.42~1.51  mg/100kcal。

从研发的角度看，婴儿配方食品想要完全复原母乳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因为后者还含有生长激素、免疫因子、和其他许多帮助婴儿茁壮发育的有用组分。

这其中问题的关键在于，就成分而言，每一个婴儿所获得的母乳是不同的。因为母乳中含有妈妈的微生物和抗体，在整个婴儿阶段，这些物质是始终在变化的，甚至是在一次哺乳过程中，它们也在变化。

因此，要想完全复制母乳中的所有成分，似乎不太现实。不过，那些婴儿配方食品的生产商一直在努力研发以图缩小配方食品和母乳之间的差距。

譬如很多配方奶粉里添加了二十二碳六烯酸（DHA）和花生四烯酸（ARA），这是在母乳中发现的两种长链不饱和脂肪酸，它们对于从初生到周岁这段时间，婴儿的大脑发育非常重要。此外，还能帮助促进婴儿视力的发育。

目前中国国家标准对DHA和ARA的规定是：对于婴儿配方食品，DHA和ARA都属于可选择性成分，最大添加量分别不超过总脂肪酸含量的0.5%和2%。而且如果添加了DHA，必须至少添加等量的ARA（与食品法典中的相应规定一样）。

此外，食品法典要求所有的配方食品必须含有α-和γ-亚油酸，因为它们是婴儿体内自然合成DHA/ARA所需的必要物质。

02 引领下一个热潮的HMOs

另一类被婴儿配方食品生产商大肆宣传的添加剂则是被称之为“母乳低聚糖”或“母乳寡糖”的成分（HMO）。相关研究显示，这些复杂的碳水化合物在母乳中扮演了“益生元”的角色，通过对婴儿消化道内有益菌群的促进，使他们获得更强大的免疫系统。

注：益生元的概念由国际“益生元之父”——格伦·吉布索于1995年提出，系指一些不被宿主消化吸收却能够选择性地促进体内有益菌的代谢和增殖，从而改善宿主健康的有机物质。

在母乳中含有的这些多样的复合低聚糖分子，它们的浓度因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而不断变化，包括妈妈的遗传物质、婴儿的生长阶段等等。

目前已完成结构测定的HMOs有超过200种（HMOs总计多达上千种）。但是它们中间的绝大多数太复杂，而无法实现旨在满足婴儿配方食品的规模化生产。

自2015年起，欧盟食品安全局和美国FDA陆陆续续也只批准了六种HMOs，可在婴幼儿配方粉及较大婴儿配方粉中添加。

一些母乳人口统计数据显示，2-岩藻糖基乳糖（2′-FL）是母乳中最常见的HMO之一，也是目前在进口婴儿配方食品中被应用得较为广泛的HMO。

中国方面，今年4月的消息，国家食品安全风险评估中心对2’-岩藻糖基乳糖作为“食品营养强化剂新品种”再次征求意见。

据了解， 2021年10月中旬，国家食品安全风险评估中心对2’-FL发布过征求意见（用于儿童用乳粉）。最近的再次征求意见，应用范围、检测方法与上次都有所不同。

这次检测方法的描述更具体，更规范，可操作性更强，同时方法中约定了残留物质，如蛋白、乳糖等物质的检测方法。

由此可见，我国对于是否允许添加这种营养成分持非常慎重的态度。

有国外专家认为，与母乳中HMOs的全混合体相比，从其中选择这么一种相对简单的三聚糖化合物，是不足以完全弥补配方食品和母乳之间的差距的。下一步的相关研发方向应该向着在婴儿配方食品中添加复杂的这类低聚糖化合物努力。

此外，HMOs本身以及它们对于婴儿的有益作用也应当进一步深入研究，因为HMOs的有些成分别说模拟，连研究都没研究透。

据了解，作为一个算是很前沿的奶粉成分，世界上的各大乳企都在研究HMOs，头部的那几家（例如雅培、雀巢等等）已经应用在各自的高端奶粉上了。

中国的乳企也在进行相关的研究，尽管我国尚未允许在婴儿配方食品中添加HMOs。譬如今年4月，伊利获得国家知识产权局下发的“改善肠道微环境健康的母乳低聚糖及其应用”中国发明专利授权证书，这也是国内乳企首个HMO健康功效专利。

有人甚至认为，HMOs未来有可能成为婴儿配方奶粉划时代的标签。

另一方面，作为乳制品行业的热门原料，HMOs的检测方法也一直是行业关注的热点和焦点。

通过文献查询可以发现，目前常用于母乳中HMOs测定的方法有：高效阴离子交换色谱-脉冲安培检测法、高效液相色谱-荧光检测法、液相色谱-质谱联用法等。

但是关于配方食品中HMOs测定方法的研究报道相对较少。为此，有专家还在官方媒体上专门呼吁过，要进一步加强同时测定配方食品中多种HMOs的检测方法。

番外

本文最后想提醒一下那些正在或将要使用婴儿配方奶粉的年轻父母们。冲泡配方奶粉的水也非常重要，有国外医学专家认为最好使用纯净无菌水，且要搅拌均匀。

当配方奶粉与水混合后，配方奶粉中所含有的乳化剂或者叫稳定剂（例如：卵磷脂、单/双甘油酯等）会让奶粉在水中形成O/W即水包油型的乳化颗粒，从而稳定分散。

如果奶粉在加工过程中没有经过充分的均质化处理，婴儿很可能就无法消化吸收所有的营养成分，那样的话，婴儿配方奶粉的功效就要大打折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