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新冠疫苗试药的蓝血精灵

如果你曾经接种过疫苗，这支疫苗很有可能是使用过它的血液进行了安全性测试。

它在当前新冠（COVID-19）疫情流行的世界挽救了更多的生命，因为在研发新冠疫苗的过程中，它同样发挥了关键作用。

图1 海洋中的马蹄蟹

这是一种在地球上生存了4.5亿年的海洋精灵，由于酷似马蹄，所以它的名字叫马蹄蟹。而它的正式学名叫做“鲎（hòu）”。马蹄蟹属于节肢动物，有一点像蟹，但并非真正的螃蟹。

它的身体结构分为剑尾、腹部和头胸部三个部分。头胸部很大，长有类似螃蟹一样的脚，马蹄蟹有四只眼睛，头胸部前端有0.5毫米的两只小眼睛，主要用来感知亮度。在头胸部两侧有一对大复眼，每只眼睛是由若干个小眼睛组成，它的复眼可以使物体的图像看起来更加清晰。

由于马蹄蟹的血液中含有铜离子，铜离子与吸入的氧气结合形成血蓝蛋白，所以它的血液呈现蓝色。

图2 马蹄蟹结构

马蹄蟹的蓝色血液中含有对有毒细菌（或内毒素，指革兰氏阴性细菌的菌体中存在的毒性物质的总称）异常敏感的重要免疫细胞。当这些细胞遇到入侵的细菌时，它们会在细菌周围凝结并保护马蹄蟹身体的其他部分免受毒素侵害。

科学家们利用这些聪明的免疫细胞开发了一种名为鲎变形细胞裂解物的测试，用于检查新疫苗是否受到污染。自 1970 年代以来，这项技术已在世界各地使用。

在美国的东海岸，生物医学行业每年要捕获大约50万只马蹄蟹，并抽取它们三分之一的血液。而为了应对全球的新冠疫情，在短时间内要为数百万人接种疫苗，这将需要采集更多马蹄蟹血液。

图3 马蹄蟹的血液采集

因为马蹄蟹的捕捉和其血液的采集费时费力，马蹄蟹的血液一度卖到了每加仑高达6万美元的价格。同时，马蹄蟹的生存也岌岌可危。

为了能够改善马蹄蟹艰难的生存局面，早在2016年，一种鲎变形细胞裂解物的替代品——重组因子（rFC）在欧洲得到正式批准。少数美国制药公司也开始使用它。rFC预计将进一步受益于基于强大生物技术生产过程的更可持续供应链。

图4 使用rFC测试简化药物样品测试（在存在内毒素的情况下，荧光团被裂解，荧光团的激发和发射在特定波长下被测量）

但在2020年6月1日，为美国药物及相关产品制定科学标准的美国药典拒绝将rFC与鲎变形细胞裂解物置于同等地位，声称其安全性仍未得到证实。

从7月开始，总部位于瑞士的Lonza公司将开始生产用于人体临床试验的新冠疫苗。而如果他们计划在美国销售，他们将不得不在疫苗检测中使用鲎变形细胞裂解物。

如果不使用rFC或没有其他可替代品，用于新冠疫苗和相关疗法的马蹄蟹血液的巨大需求量可能会危及马蹄蟹物种的生存繁衍和海洋生态系统。

图5 进食马蹄蟹的候鸟

马蹄蟹是海洋生态系统食物链的重要一环，许多鱼类，如条纹鲈鱼和比目鱼都将马蹄蟹的卵作为重要事物来源。一些候鸟也依靠马蹄蟹来补充长途迁徙过程中所需要的能量。马蹄蟹的“枯竭”无疑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生物医学行业应该为马蹄蟹的保护做出积极的回应。考虑到rFC具有与鲎变形细胞裂解物同等的功效，已证明的可靠性和明确定义的调控途径，以及保护马蹄蟹所带来的巨大的生态效益，在全球医药和生物医学实验室应该快速主动采用rFC作为疫苗及其他医药产品检测的标准方法。